第 75 章(捉虫) 可不是被蠢哭了……

可不是被蠢哭了么, 杀个人都能杀错,这小弟还真是当的一点也不合格。

曹义明不愿意相信自己弄错了,可事实上, 他还真就弄错了。

他只见过赵祥鹏几回,还是远远地瞧了瞧, 知道个大概样子。

平时时候, 赵来云警惕, 从来不肯在人前表现出和曹义明熟络的一面,自然也不能将曹义明介绍给赵祥鹏。

事发那天, 天色擦黑, 尤峰穿着赵祥鹏的衣服,开着他的车,搁在桥梁上, 那欧米茄手表也显眼。

扬了灰, 尤峰闭着眼睛挣扎, 面目狰狞,又失了几分辨认出来的可能。

曹义明头一次做杀人的大事,手抖心也抖, 见人晕了过去,他瞧都不敢多瞧, 闭着眼睛, 将人倒趴在桥梁栏杆上,一个矮身, 一个用力, 直接就将人翻到河里了。

轻松又顺利,整个过程快得曹义明都恍惚了。

他印象最深的,不是一条命, 反而是那“噗通”一声的水声。

这边,尤峰可算是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了。

敢情,他是替那大哥死了?做了一回替死鬼?

那一趟活,他劫的不是财,是催命的符啊!

“天杀的,天杀的!”尤峰懊恼又悔恨,却已经来不及了。

潘垚:……

该!让你起了贪心,恩将仇报,这下阴差阳错了吧。www.zzfyjj.com 菠花小说网

“你也别不平,你刚刚自己都说了,这世界上还是坏人多,你呀,自己得认栽。”

尤峰不想认,不过,他还怵着潘垚的手段,有气自然不能朝潘垚撒去,这下,再看曹义明和赵来云,怨恨升起,爆喝一声,紧着就朝曹义明咬去。

面目狰狞,鬼脸发青。

欠了他的,一个个还来吧!

……

那边,赵来云自然是不认这事,丁桂香气得整个人打哆嗦,看着赵来云眼里有着难以置信,也有着恨意。

“我们家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了?啊!你大伯见你打小没了爸,妈也改嫁,这情形和他小时候像,怕你吃亏,所以,他怜你惜你,小景有什么,你也有什么,甚至你和小景吵嘴,有了矛盾,他也是劝着小景让着你,回回是这样。”

丁桂香想起往事,也觉得自家委屈了赵来景许多。

赵来云白着一张脸,还是不认这罪。

“我不是,我没有,大伯母你误会了。”

郑音容见他模样,心中一痛,转过头便皱着眉,沉了脸,对丁桂香斥责道。

“事情还没盖棺定论呢,你就将小云当犯人审了?小云还不一定就认识这恶人。”

丁桂香冷笑了一声,“这不是妈你说的吗?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呢,赵来云要没做什么,他曹义明攀扯他做什么?”

郑音容一窒,莫名觉得胸口好像中箭了,那箭还是昨儿自己射出去的。

好一会儿,她才找回自己说话的舌头,有些艰难道。

“……这不一样。”

“哪里不一样了?”丁桂香反问。

“当然不一样了,这不是别的什么事,这是杀人啊!”郑音容急得不行。

“要是被关进去,小云这辈子都毁了,说不定还得吃枪子儿。”

不是说不定,而是一定。

这时候可是严打呢。

潘垚默默想着,在心里为赵来云点了点蜡。

丁桂香一脸的讥诮,“哦,杀人的罪就是罪,你昨儿一来就给小景的事情盖棺定论,怎么,打量着那流氓罪就不是罪了吗?”

郑音容又是一窒。

“胡闹,这是两码子事,你怎么能混为一谈?”

“呸,就是一个模样的事!”

啐了偏心眼的老婆婆一口,丁桂香只觉得畅快极了。

昨儿她就该骂回去了!

怎么,同样的话落在赵来景身上,那就是苦口婆心,忠言逆耳,良药苦口,落在赵来云身上,老太太就受不住了?

道理它就没有这样讲的!

张礼鹤插话,“不是无缝的蛋,我们有证据的。”

这话一出,几人都将视线看向了张礼鹤。

张礼鹤又摸去他腰间的蒲扇,摇了摇,笑得有几分自得。

他蒲扇一指,指向潘垚,道。

“喏,说来这证据,它还是和师侄你有关。”

潘垚诧异:“我?”

“恩。”张礼鹤点头。

他将事情说了说。

原来,在知道有个大仙会来请鬼,赵来云心虚,怎么可能没有动作?

他想去找曹义明,想让他动手阻拦,不拘是绑人还是打人,只要拦得住就行!

遗憾的是,老太太一直粘着他,他抽不出时间出去,就又给曹义明发了BB 讯息。

张礼鹤将BB机翻出来,往赵来云面前一晃。

“不认识?不认识你还和人家小曹联系啊。”

赵来云的脸色又青又白,牙齿紧咬,也不吭声,只一双眼睛恨毒了一样地瞪着出头的张礼鹤。

张礼鹤吓了一跳,赶紧将BB机往裤兜里揣。

重要证据呢,他可得保护好!

……

瞧到这一幕,老太太郑音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
她手脚泛凉,看着赵来云的目光也有了难以置信。

丁桂香哆哆嗦嗦:“报警,一定要报警……”

这人就跟毒蛇一样,缩在她家周围,冷不丁的还要再来害她家小景。

郑音容猛地回过神,一把抓住了丁桂香的手,眼睛发狠,面容狰狞,声音都尖锐了几分。

“不可以!不可以报警!”

“报警了小云会吃枪子儿,他会没命的……老大媳妇儿,算我求你了,你们就饶了小云一回吧,啊?好不好?我会好好教他,一定好好教他!”

“左右来景也没事,祥鹏也还活着……小云要是吃了枪子儿,祥程那一脉可就断了……你你,你这是逼着我去死啊!”

老太太一开始抓着丁桂香的手,面狠脾气犟,说到后头,想到赵来云被枪毙的场景,她是眼泪鼻涕一下就下来了,面上有凄惶之色。

到最后更是腿一软,拉着丁桂香的手才能勉强站稳。

这副模样,哪里还有潘垚和于大仙一开始瞧到的精致老太太模样。

潘垚拿眼睛瞅于大仙。

于大仙:……

“你个小鬼头,瞧师父做什么?”他一拍潘垚脑袋,“端水不平,乱家祸根,这赵来云被老太太宠坏了。”

于大仙瞥了郑音容一眼,摇了摇头。

“偏疼太过,养出了白眼狼,看吧,那孩子从根子底下就烂了,说不定还得怪上了郑同志。”

潘垚看了过去。

可不是么,赵来云这会儿正看着郑音容,愤恨是怎么都藏不住了。

怪你,都怪你!

去求什么花皮包袱,生生给他求来了个程咬金!诸事成空啊!

潘垚见老太太还在说着这是家务事,求老大媳妇原谅,要是没有原谅,那就是逼着她去死,回头赵祥鹏回来,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,瞅着老娘可怜,夫妻二人还得离心。

潘垚拉了拉自己耳朵,又拍了拍,感叹丁桂香的好涵养。

这些话,她一个外人听了都耳朵发疼呢!

潘垚忍不住道。

“郑老太太,你求丁阿姨也没用,就是你们家不报警,我们也得报警啊!”

“啊?”郑音容有些茫然的回头。

潘垚指着尤峰,“你搞清楚,这才是受害者,他和你们家可没什么关系。”

下午时候,她们小江老师才教她们唱了,在马路上捡一分钱,那都是要交给警察叔叔的。

总不能到了命案这样的大事,反而含糊了过去吧?

潘垚严肃,“遵纪守法,人人有责。”

……

尤峰变成巨人观模样,吓得曹义明两股战战,赵来云也不遑多让,牙齿咬得死紧。

报了警,很快,公安滴嘟滴嘟着汽车便来了。

张礼鹤做为一个被入室抢劫,差点没了命的受害人,自然上前交涉,当然,见鬼这事就不说了。

“我招我招,我什么都招。”曹义明吓破了胆,主动伸出手让公安将他的手腕扣上。

“警察大哥,你们快点带我走吧。”

听说公安局刚正不阿,阳气重,阴邪鬼物肯定进不去,曹义明瞥了眼成巨人观的尤峰,恨不得自己立刻就走。

来办事的警察:……

他们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配合的嫌疑犯呢。

……

不论老太太郑音容如何哭求,赵来云还是被带走了。

是与非,法律自有定论。

走之前,许是知道这次自己逃不脱了,赵来云也彻底不装,他对老太太就破口大骂。

骂她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,硬是要生事,大老远的去画什么花皮包袱,害他诸事成空。

又骂她把着自己,要是让他小时候养在大伯家就好了,那样一来,大伯肯定待他如亲生子……

他不甘心,他不甘心……

明明都是老太太的子孙,为什么赵来景那小子什么都有,他却什么都没有!

他不甘心吶!

警车都开走了,老太太还一个人跌坐在地上,她看着墓园,一座座坟墓冰冷,一股凄冷爬上了她的心头。

怎么就错了呢。

她宠着他,爱着他,怎么就错了呢?

……

潘垚接过丁桂香递来的衣服,根据上头的炁息,大概的给丁桂香指了个方向。

丁桂香眉眼间难掩喜悦,“好,回去后我就找人帮忙。”

别的不说,老赵车队里的司机就能帮忙,还有嫡亲的妹妹和妹婿。

至于老太太后来生的那几个闺女儿……

经了这一遭,丁桂香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,倒是不敢再轻信了。

她宁愿贴个广告,来个重金寻人,左右是花点钱的事。

明码标价,公平公道。

反而不会像赵来云那样,这边拿着好处,那边还算计着家产,一副狼子野心,怎么喂都喂不饱的贪心样!

老太太郑音容已经没什么心情再听这个了,她拍了拍腿站了起来,神情有些恍惚的回去。

准备去寻丈夫赵立德,两口子商量商量,看看有什么法子没有。

潘垚和于大仙看着她的背影,一时也沉默了。

于大仙叹了口气,“端水不平,执迷不悟,这是骨肉离心离德之兆啊。”

大妹子真是糊涂了!

潘垚跟着点头,只瞧见大孙子,半点没想到大儿子,人还在外头遭罪受难呢。

丁桂香咬了咬牙,别过头不去瞧郑音容的背影,就当她家祥鹏没这个妈了!

“小大仙,今儿真是谢谢你了,我请你吃个便饭吧。”

“阿姨不急,赵大哥那儿还要有人看护,赵大叔还要找,事情多着呢,你忙去吧。”

“回头,赵大哥会去我们村子里说龙舟龙头的事,我们相处往来的机会还多,不急于这一时半刻。”

丁桂香一听,想了想,也确实是这样。

再说了,小小的红封怎么能表达她的谢意,这可是她家老赵和小赵的命,礼可不能轻!

丁桂香瞅着小姑娘白嫩嫩的脸,想着这两年东西变贵,眼下红包的钱拿着好像是多,过几年说不定就不值钱了。

她心里暗暗下决心,要寻个关系,给潘垚买个房子和店面送。

也能再送个金。

丁桂香和赵祥鹏一样,对金子有着朴实的喜爱。

……

等丁桂香走了后,墓园就剩下潘垚、阿大,于大仙和张礼鹤了。

潘垚冲阿大招了招手,阿大知意,它一下就变成纸张模样,七寸长的小纸人飘忽而来,扒拉在潘垚斜背的书包上。

“辛苦阿大啦。”潘垚渡了道灵炁过去。

小纸人抓着军绿色的书包带,嚼吧嚼吧灵炁,有些可爱。

于大仙睨了张礼鹤一眼,“刚才我就想说了,瞧着有外人在,我给你留了点面子,就没有说你了。”

张礼鹤不解,“哎,你说。”

于大仙不痛快,“我家土土什么时候成你的师侄了?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!”

“嗐,我道是什么事呢,师兄你也搞得这么慎重。”

张礼鹤亲亲热热,还拿蒲扇给于大仙送了一阵风。

“你是我师兄了,土土这孩子,自然就是我师侄了。”

张礼鹤学着于大仙,不唤潘垚的名字,反而叫了土土的小名,这样显得亲切几分。

于大仙莫名:……

“欸,不是,我什么时候又成你师兄了?”

张礼鹤笑得和气,“佛道都一家亲了,咱们道门的自然都是师兄弟,谁还跟谁啊,就别见外。”

“来来来,今儿去我家吃饭,咱们巾行的兄弟可得团结,团结就是力量。”

于大仙:……

张礼鹤揽着于大仙,只见两人都穿着褂子,胸前别着一副蛤嫲镜,这会儿走在潘垚前头,一拉一扯,莫名的有些喜感。

潘垚偷偷笑了笑,点了点小纸人的脑袋。

“你昨天大发神威啦?”不然,这张天师怎么这么热情。

小纸人歪了歪脑袋,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。

……就普通身手,应该不算大发神威吧。

潘垚瞧了又是一乐。

夕阳西下,暮色渐起,墓园这一处多了几分阴冷,远处松柏树簌簌作响,偶尔有几个亡魂游荡而过。

……

张礼鹤的家也在平乐坊附近,今儿贵客临门,他特别高兴!自己上街买了点卤菜,又让媳妇帮忙炒了几个肉菜。

瞧见潘垚看着自己的媳妇,张礼鹤还笑着解释道。

“我是火居道士,可以娶妻生子。”

潘垚点头,这事儿她知道。

道长分火居和出家,火居道士可以成亲,吃肉喝酒也行,适量即可,出家道士在道观里,需要守的规矩就多。

不过,火居道士吃肉虽然不忌讳,却不可以吃牛、狗、大雁和黑鱼。牛是道家圣物,老子的坐骑便是一头青牛,狗至忠,大雁至贞,黑鱼至孝,这便是道家的四不食。

都说感情是在杯盏交换中加深,尤其是兄弟情谊。

等半搪瓷杯的地瓜烧见底了,于大仙对张礼鹤对自己一口一个的师兄也就习惯了。

“来,师弟,咱们再喝一杯。”

潘垚:……

“好啦,您不喝啦,万事须有度,喝多了就伤身,一会儿,你还陪不陪我去摆摊了?”

老仙儿摸了摸潘垚的脑袋,瞧着她搁在一边的作业本,真心实意地感叹。

“咱们土土忙啊。”

“是是,我也得出摊呢,土土说得对,师兄,咱们下回再喝。”

再是修行中人,也免不了要赚那黄白之物,毕竟,柴米油盐酱醋茶,样样费钱!

张礼鹤叹了口气,收了那要往搪瓷杯里倒地瓜烧的动作。

……

夜深人静,潘垚送了老仙儿回小庙,这才往家中方向走,远远地,她便瞧到家里堂屋的灯还拉着。

潘垚心中一暖。

她动作轻轻地推了周爱红和潘三金那屋,探头瞧了瞧。

周爱红还没睡沉,听到动静,她迷迷糊糊的要去拉灯。

“妈,我回来了,你继续睡,别起来了呀。”

“堂屋灯亮着,我就看看你们睡下没有。”

这时候夜里还有几分凉,周爱红坐起来披了件薄衫,瞧了眼潘三金,动作轻轻地走出来。

木门“吱呀”一声阖上。

“没事,没瞧着你,妈睡得也不踏实。”

“饿了没?妈妈给你煮点东西?”

潘垚摆手,“不用不用,我和老仙儿今天在张天师家吃了饭。”

潘垚将事情稍稍说了说,周爱红都没想到,这来村里打龙舟的小赵家,竟然还有这样波折的事。

“好在出事的不是他爸爸。”这是不幸中的万幸,命还在,万事便有希望。

潘垚点头,“血光之灾,行阴功保身,那赵大叔是积了阴功,自己救了自己。”

至于那尤峰……谁让他恩将仇报了?该!

两人说了几句,潘垚让周爱红明儿别等了。

周爱红笑了笑,“妈妈知道你有本事,但这操心,又不是我们想不操心,它就能不操心了。当爸妈的都这样,没事,妈妈一会儿接着再睡。”

“再过几天,顾菟就该回来了,到时我就将摊子还给它,晚上就在家里陪你们。”

“好。”

潘垚和周爱红说了一会儿话,还缠着周爱红和她一道睡觉,周爱红好笑地应下了。

……

四月草长莺飞,过了清明,雨水便少了一些,不过,早晚温差还大,春捂秋冻,大家还穿着件外套。

要等过了端午节,那天气才真的转热。

潘垚不是太喜欢这时候的气候,一天里头,夏衫能穿,春秋装能穿,有的时候冬装也能穿!

简直是往装衣裳的箱子里搁了春夏秋冬!

……

又过了几日,于大仙的新房子还没搬,潘垚倒是先拿到了房产证,A市的一处单元房,还有一处临街的老房子。

“这贵重了。”

“不会不会。”丁桂香又将红本本推了过去,“没花多少钱……对了,还有这个。”

下一刻,潘垚的手腕就被套了个金镯子,瓷实的,沉甸甸的,一瞧就值钱!

潘垚:……

丁桂香越瞧越喜欢,“我特意挑大的买,这会儿是戴不来,等你长大结婚了,戴着这个,一定倍儿有面!”

潘垚转了转手中这大圈,可以瞧出来了,这丁姨和赵大叔不愧是夫妻,那稀罕东西的劲头都是一样样的!两人都喜欢大的,阔阔的!

“对了,赵大叔怎么样了?”

一旦知道人没死,又知道个方向,重金许诺出去,再去寻人就简单了。

这不,前几天,赵祥鹏就被找到了。

那时,他脑袋磕到了桥洞下的乱石,好一段时间都是迷迷糊糊的,脑袋也不灵醒,浑浑噩噩,当了大半年的流浪汉,全靠大街上的大哥大姐好心,舍下几个钢蹦儿,又送来几口饭,这才勉强活了下来。

前年时候,可能是因为脑袋里的淤血化去了一些,他人有了些许清明,虽然还想不起自己是谁,到底能干活。

赵祥鹏性子利索,要强刻在骨子里,当即破碗一收,也不当这乞丐了,给自己找了个活计,跟着别人去了X市,去山里种起了蘑菇。

山珍海味,富贵之秘。

前几天寻到人时,赵祥鹏的腰包已经鼓了起来,正大手一挥,准备再投一些钱,自己办一个独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养菌场。

瞧见寻来的丁桂香和赵来景,虽然一时没认出来,但他瞧着这两人便觉得亲切,直道合眼缘。

丁桂香欢喜,“好了好了,这两天又想起了一些事情,已经记起我和来景了,就是现在一心扑在他那养菌场上,说那是能发财的行当,车子倒是不爱开了。”

丁桂香也满足。

不开便不开,老赵年纪也上来了,山里空气好,养菌场能赚不少,倒是不必耗在车队里。

潘垚听了直点头。

对嘛,她那天就瞧了,这赵大哥是个好命的,日角明净远大,说明他爸爸贼能赚钱。

是个快活的富贵哥呢!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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